【Vihends】离山来港
Viper×Lehends 原格里芬现韩华下路组
瞎写的
庆祝复婚
1.
感谢你最终还是踏过高山来到我的港湾。
2.
孙施尤病了。
他窝在房间没去训练室，坐立难安之下还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热水而后钻进被子里裹紧自己，想着捂出汗的话应该会好受很多。
房间角落里加湿器窸窣作响，视线所及是另外一张空荡荡的床铺。这个转会期，自己的又一任下路搭档离开了。可他无心思考那么多，只是又增加了每天排位的训练量，累到每天回房倒头就睡。
他不得不承认，那次和朴到贤的分开已经夺走了大半心气，后来的分分合合似乎只像是在心上不痛不痒的挠两下便再无后文。
窗外潺潺下起雨，水滴打在玻璃上嗒嗒作响，像是安眠般有规律的白噪音钻进孙施尤耳朵，他眼皮摇摇欲坠，阖上前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格里芬的那日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朴到贤替他拖着行李箱一路无言送到了基地门口，半空突然飘起雨点。孙施尤见雨势不大便想兜上帽子直接穿过马路去到对面，却在下一秒被身旁人卡住了手腕。
“你在这等我。”
朴到贤板着张脸折回去翻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把伞而后塞进孙施尤手里，有些僵硬的抱了抱即将离开自己的辅助，在雨雾中连带着眼底都多氤了份水汽。
“哥和我是要在这里说再见了，对吧。”
“朴到贤，你要加油啊。”
孙施尤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3.
输掉最后一场升降级赛的那天，朴到贤盯着眼前爆炸的水晶有些想哭，却又在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一丝解脱。从s9的世界赛八强到s10的lck保级队，上帝似乎总是爱开玩笑，它玩弄着无能为力的众生，让他们相信奇迹又亲手将希望砸碎，只剩下一地残渣。
他转过头看到了流眼泪的李承勇。
其实李承勇大概是他们之中最坚强的人，面如平湖者且胸有大海，与他的id一样像是队伍最坚实的后盾。可此刻，泪水在镁光灯里过于刺眼，惹得朴到贤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像是涸辙之鲋般奄奄一息。退场前最后环顾LOL Park熟悉的一切，似乎是想要在自己的前缀还是GRF时将视线所及的东西装进心里。因为下一次再踏进这里时，自己身边坐的又是谁也无从得知。
回基地的路上意外收到了孙施尤的消息。
“已经做的很好了，辛苦了。”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几个字，跌进眼中却让心脏如亘尖刀。以前每次输了比赛，孙施尤都会如此安慰他，告诉他我们下次加油。朴到贤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念对方，不是那种会像潮水一般在某个节点疯狂上涌的想念，而是蔓延入骨像慢性中毒般上瘾的想念。
坏家伙，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关心我。
朴到贤最终还是没忍住，蜷缩在车子的角落里摘掉眼镜，捂着脸流下了眼泪。
4.
其实孙施尤在屏幕前目睹老东家输掉比赛面临解散时，是有那么一瞬间幸灾乐祸的。人性如此，也断不可说绝对的善恶。当时他毅然离开去到韩华，也是种种内部事件让他预感格里芬的前景并不光明。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只是当镜头给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尤其是淀黑瞳仁里掀起水雾的朴到贤，他无端难过起来，像是一拳砸在心上，又闷又痛。
其实他和朴到贤的关系很微妙。纵观整个赛区，似乎只有Viper和Lehends这一对下路组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像是上天注定的欢喜冤家，在游戏里是交付性命的关系，在游戏外是时常拌嘴互看不爽却总是挡在对方前面的关系。在孙施尤眼里，朴到贤真的还只是个孩子。被自己夸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臭屁的不行，再加上长了张厌世脸，伸懒腰都像是高贵的猫伸出了肉乎乎的爪子。
但其实也只有他知道朴到贤内心有多柔软。
偶尔装凶和高冷似乎是朴到贤自身对于外界环境的保护机制，为了能够在镜头和镁光灯里全身而退。
朴到贤以前问他，哥，我们会一直打下去吗。
当时孙施尤正叼着牛奶盒的吸管打排位，闻言伸手揉了一把小孩发量惊人的脑袋，被对方打掉后也不恼只是假装生气怵了他一眼说，干嘛，你不乐意啊。
怎么会。
朴到贤心想。
我希望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你。
那年圣诞节团建玩游戏，朴到贤下意识将手与身旁人的手相叠，发现摄像头后立马挪开放回了膝盖上。其实那天孙施尤早上说自己不太舒服，但晚上还是坚持一起团建。担心哥哥的朴到贤想暗戳戳的牵一下手以示安抚，却没想到被发现后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
结束后回到房间，孙施尤表示还想去打两把排位，却在下一秒被朴到贤强行塞进了被子里。反抗无果只露出脑袋的孙施尤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时安静下来，反倒是朴到贤有些无所适从。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昏昏欲睡的人，清清嗓子正想自己去训练室再开两把游戏，却听到身后一声黏黏糊糊的鼻音。
“一起睡吧，今天。”
不打了。朴到贤咬咬牙。
5.
被告知队里新来的ad是朴到贤时，孙施尤才刚刚起床找了杯水喝，脑袋还是昏昏沉沉，闻言手一抖洒了半身。窗外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下，他眯起眼睛向远处望了一眼，雾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孙施尤想起自己决定离开格里芬时，朴到贤略带着强势和不甘的拥抱。他在角落里用尽力气箍紧自家辅助不愿撒手，仿佛松开了对方就会蒸发在空气中再也找不见。十九岁的朴到贤第一次尝到了分离的酸涩，他管不了其他所谓自尊和面子，只是轻轻的问，真的要离开吗。
“嗯，我要离开了。”
无言许久，朴到贤默默松开了手，红着眼睛挪开了视线。
“我不会求你留下的。”
孙施尤闻言笑了笑，反手勾住眼前人的脖子将他带到眼前，彼此额头相贴带来一点点温热的触感。朴到贤其实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惜被镜片遮盖，要距离很近才能发现。孙施尤之所以比谁都清楚，是因为圣诞节那晚的最后，同床而眠时摘了眼镜的朴到贤偷偷亲上他的唇角却恰好被他睁开眼皮抓个正着。四目相对，他才发现原来每天坐在自己手边的人有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
“朴到贤，以后我不在，你要好好加油啊。”
“也别想我。”
“春天再遇见，我不会手软的。”
6.
朴到贤正式来到韩华基地的那一天，其实孙施尤比谁都要紧张。他起了个大早，顺眼望去，身旁空出的床铺已经被打扫干净，等着它的下一任宿主。
人群里小孩优越的身高尤为显眼，他似乎又瘦了一点，但脸上的肉却是没少。换了个发色看起来有点像杏鲍菇。想到这里，孙施尤不由得笑了两声，引起了朴到贤的注意。他三步两步上前乖乖背着手站在了哥哥身旁，等着教练向基地众人简单介绍自己。
果然还是有孙施尤在旁边才会如此安心。
窗外似乎很久没下过雨了。
朴到贤将行李安放好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新的床铺，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他转过身望着孙施尤站在窗前吹风的背影，恍惚间回到了彼此第一次见面，自己还是个青涩的小孩，对面的哥哥冲他伸出了手说，你好，我是你的辅助，我叫孙施尤。
都已经这么久了啊。
一些密密麻麻的情绪上涌，眼前突然放映起那两年携手走过的很多场比赛。他们看过金色的雨，在梦里拿过冠军，在现实中披荆斩棘。他们在刀剑起落的峡谷里并肩厮杀，也在日升日落的星辰里互赠芳华。
“哥。”
“嗯？”孙施尤应声转身，落入一个干净清爽的怀抱。
“床铺是哥自己打扫的吧。”朴到贤将头埋得更低，温热气流打着旋儿钻进怀中人耳朵。
“床品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和样式，上面的玩偶是我们一起在巴黎买的。这不会是保洁阿姨的功劳吧。”
“当然是我，臭小孩。”
“哥，谢谢你。”
谢谢我的第一任辅助是你，谢谢陪伴我那么久的人是你，谢谢永远支持我的是你，谢谢我喜欢的人也是你。
谢谢你是我星辉斑斓里甜睡不醒的梦。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孙施尤反手将身前人的腰搂得更紧，“很庆幸，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以后也一直走下去吧。”
谢谢你踏过高山，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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